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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师《我这二十年》挺激励人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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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4-14 22:02:00 |显示全部楼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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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  二十年前,我的理想很单纯:别留在农村,能找个媳妇,有份工作,能养活住自己就行。至于在城里买房子,那时候想都没想,不敢想。之所以有这样的理想,是我自身的条件所致。
  
  二十年前的1990年,是我真正跨入人生的一年,也是我人生中最为黯淡的一年。那年七月,我像落水狗一样,被高考这个独木桥挤出在外。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娃儿来说,意味着前途了无。没有人埋怨我,也没有人指责我。但我不能不自责。要强的父母,为了供应我们弟兄几个上学,家徒四壁,多病的他们甚至省下药钱甘愿忍受病魔的折磨。我至今还记得一位邻居对父母的讥笑:都穷成那样了,还供应娃儿们上学,将来连个媳妇也找不来!也就是在这种困境下,我的两个哥哥先后考上大学,而我偏偏这么不争气,让父母颜面扫地。
  
  回到老家的很多天,我都把自己关在屋里,四门不出。没有电视,更没有电脑,甚至连电也没有。除了拼命地干农活,便是看书,写日记。失落,苦闷,无奈,孤独,寂寞,成了我生活的全部。
  
  我的老家在宛城区新店乡东北部,与方城县搭界,是一个极其贫穷落后的地方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农村的很多地方都通电了,用上自来水了,可我们那里,吃水排队挑,既不通电,也不通广播,唯一的娱乐,便是聚在一起用泥巴疙瘩占方(一种棋类游戏)。更让我感到悲哀的是,都那个年代了,我们村里的姑娘,还不敢穿裙子,更别说自由恋爱什么了。谁家的姑娘要是单独和男青年在一起,非让乡亲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。在这种近似原始的环境中,我压抑得出不来气,与周围的人显得更加格格不入。
  
  我必须逃离出去,同时也为了能找到一个媳妇。那个年龄,能有个媳妇似乎成了我最渴望的事。还有个原因是,我16岁便失去了母爱,渴望母爱般的关爱。
  
  我应该感谢我的父亲。他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,无论观念还是眼光,似乎都比村里人开放一些。在软磨硬缠了几天后,他终于答应领着我到南阳找活干。需要说明的是,那时的我,根本不敢自己来南阳,因为在此之前,我压根就没来过几次。
  
  南阳那时候的中介所很多,我们把全部希望寄托于此。除此之外,我们别无选择。建设路、人民路、新华路、中州路,我已不记得那时跑了多少家,但每次都是失望。中介所介绍的,都是饭店、建筑工地之类的工作,这不是我期望的。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文职工作,因为我喜欢文学,上高中时就已经在全国各地的报刊上发表过几十篇文学作品了,还获得过几次省级文学奖项。我幼稚地以为,凭着我的这些荣誉,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不难。但我错了,现实把我的希望和梦想击得粉碎。
  
  就在我们不抱任何希望回家的时候,公园门口一家中介所招聘文员的广告吸引了我。我怀着兴奋还有几分忐忑走了进去。一个光头老头接待了我。我把发表的作品、获奖证书一股脑掏了出来,这是我的筹码。可老头对这并不感兴趣,他只是拿出排笔让我写几个文字。坦率地说,我的字还不算太差,老头左端详右端详了一阵子后说,“这样吧,你在我这里干,平时写些广告,干点杂活,一个月60元,晚上就住在这里,吃饭就在招待所,很便宜”。
  
 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毕竟,我可以逃离我厌恶的农村生活了,离我梦中的媳妇又近了一步。
  
  中介所的工作很简单,白天,或往饭店、工地送人,或一张又一张地书写招聘广告;晚上,车子把上挂桶浆糊,车子后面夹一摞写好的广告,贼一样地穿梭于大街小巷,电线杆上、厕所门口,凡是人多的地方,到处张贴。
  
  就这样干了不到一个月,我便感到厌烦了。不是我怕下力,而是我知道了中介所很多骗人的内幕,觉得良心有愧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想到了一个人——地委宣传部的一位领导,我上学的时候,有一次地区开文艺座谈会,喜爱我的周同宾老师领着我去了,在那次会上我见过他。于是,就冒昧地给他写了一封信,大意是我高考落榜了,想在南阳找一份工作,希望他能帮忙。说老实话,信发出后,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,毕竟,人家是那么大的官,我是无名小卒,又非亲非故的,人家会理会我吗?就是现在,我也觉得当时有点荒唐。然而,就是我这一个荒唐的举动,改变了我的人生。
  
  大概一个月后,我正在中介所忙碌,市内一家新闻单位的领导找到了我,说是某某领导推荐了我,问我愿不愿意到他们那里上班。我问她去了干什么,她说是编辑。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吗?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?那位领导走后,我拧了拧自己的脸,是真的。
  
  我就这样踏上了新闻之路。其实,那时我虽然干的是编辑,但因为是临时工,每月只有100元工资。但我已经很满足了,毕竟,在外人看来,这是一份体面的工作。而且,那时南阳的物价不高,我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。
  
  一年后,我结婚了。妻子是我的高中同学,她没有嫌弃我的家穷。结婚时,因为家里条件所限,除了两双薄薄的被子,家人没有为我购置任何的家具家电。我用平时积攒的几百元钱买了张床,买了台黑白电视机,还有一个白天用于吃饭晚上用于写作的桌子。那天,没有待客,没有亲朋好友,就连那挂不长的鞭炮,也是我亲手点燃的。以至于放炮时弄得房东莫名其妙。
  
 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而又艰难的。因为妻子一时没有工作,加上租房,我一月百十元的收入很难维持两人的生活。而要强的妻子从不向家人张嘴索要什么。很多时候,我们靠馒头和咸菜充饥。我记得,有一次,我们用一毛四分钱买了棵白菜,整整吃了一周。但即便生活如此艰难,我们谁也没有叫苦叫穷过。
  
  妻子是个不甘平庸不甘屈服命运的人,她很快便谋到了一份临时性工作。有了双份收入,日子明显好过了很多。但妻子并不贪图享受,精打细算,虽然俩人收入不多,每月仍有三五十元的节余。按说,这样的生活已经超出了我的理想,但我们又有了新的计划:攒钱买房子。在我们的潜意识里,只有在南阳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,才能真正扎根于这座城市。
  
  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。当时,南阳的房价并不高,几万元就能买一套几十平米的单元房。但几万元对我们来说,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。按我们每月储存一百元计算,这得多少年啊?
  
  穷则思变。有了奋斗目标,也就有了动力。经过商量,我们决定去武汉汉正街进一批童鞋、袜子之类,利用工作之余挣外快。说干就干,几百元的商品很快到家。我们从亲戚处借了一辆三轮车,利用早中晚闲暇时间和节假日休息时间,在城区的大街小巷叫卖。一天下来,竟然有十几元的收入。这样算来,一月就有三四百元的收入,这比我们两个人的工资收入还高。那时,我们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,到了晚上数钱:今天又挣了10快。然后,压到床头枕头下,甜甜地睡去。
  
  我们就这样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  
  1993年,我用1万元的代价,为妻子买了城市户口和某国营企业全民工指标。而我也随着工作把户口迁到了南阳市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从那时起,我们成了城里人。
  
  但我们还不算真正的城里人,因为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房子,仍然寄居在这座城市的屋檐下。我们做梦都想有一套哪怕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,结束搬来搬去的租房生活。
  
  我们都明白,因为基础差,我们要想过上别人一样的生活,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与努力。工作来之不易,干好本职工作是前提,因此,上班时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与马虎,生怕落后于别人,还总是利用晚上写稿,有时甚至熬通宵。而休息时间,则和妻子一起做生意。
  
  从童鞋到工艺饰品再到小吃,那些年,我们虽然做的都是小生意,但由于勤俭持家,到1994年,我们终于买了一套属于自己产权的单元房。而这期间,我们的付出,又有谁人知?为了节省一块钱的饭钱,很多时候,妻子靠一个白馍和一瓶白开水充饥。很多时候,别人在花前月下享受人生之乐时,我们却在摆摊设点忍受着风刮日晒。
  
  2004年,妻子单位改制,她一次性买断工龄。我们随之在城区开设了服装店和鞋店。从街头地摊到商铺,这是一个飞跃。当然,做生意之辛苦,不是非生意人所能体会得到的,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。这里不再赘述。
  
  但无可否认的事实是,随着生意的扩大,我们的生活品质不断得以提高,不仅买了近200平米的四居室房子,还拥有了私家车。与此同时,我的工作也有目共睹,这些年,我每年都在报纸上发表一二十万字的新闻文学作品,两次获得“南阳市十佳新闻工作者”、两次获得市政府“优秀文艺园丁奖”,数十次获得省市新闻奖。
  
  说这些,绝无自我标榜之意,而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理:人,不怕基础差,就怕你不干,只要肯动脑筋,只要不偷懒,只要不怕困难,就能过上你想过的生活。就像本次笔会的主题说的那样:风雨过后,必见彩虹;就像我的名字一样:昨夜寒风已过,明天春暖花开。
  
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来自《都市周刊》首席记者徐道胜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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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4-25 22:39:58 |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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