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散场 各自流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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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青春散场  各自流亡    邓 婕


    多年后，夏阳再次穿透层层叶脉，在地面投射下星星点点的光斑，你的记忆中可还曾有这段时光？
     
    抬头仰望，沾满了阳光的叶子，透彻的脉络似乎都能数清，边缘还闪着光亮，像极了年少的心，纯良中掺杂了些许轻狂。闭眼静想，你还能不能细数那些过往？
   
    饮水机里的水开始变的屡屡不够，喝进去的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，讲越来越多的冷笑话却还在喊热。今年的夏天，似乎是在高考结束后才匆忙而至。突然的就像夏日里顷刻间落下的瓢泼大雨。毫无预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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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是不是时光走的越久远，关于记忆深处的记忆就越清晰可见？
   
      校园里寂寞的风穿堂而过，轻轻扬起我们的衣角，日复一日。
   
      谈笑风生的走进逐渐暗淡的天色和灿烂灯火交映下的教学楼，年复一年。
   
      那么多鲜活的画面，那么多熟悉的容颜，都在记忆中模糊，沉淀。不知何时再次苏醒，沸腾。以前我们总是说来日方长，来日方长，但很快我们就发现，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多以后。
   
      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。别忘了，这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了。
   
      转身离开学校，跨出校门的那刻，仿佛跨越了世界的两界。就像一秒一分一时一天的叠加。时时刻刻，最终演化成不可预知的未来。三年的种种都与我渐行渐远。它们遥遥的冲我摆手，归复于流转荏苒。我只能回头无声仰望，冲着远远离去的旧时光，道一句无声的，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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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我年少的回忆，记得最深的。应该就是高考前的最后60天。跟全班文综最好的笑面壁虎在一起，我的文综成绩也混的风生水起，飞黄腾达，哈哈。还有日本哥，我们用情最深的就是地理。几乎闲下来就会看地图册。洋流、地形、水文、水系、气候。我们总是记得很清楚。还没忘，我们把梦想，埋藏在一个叫欧洲的地方。笑面虎哥哥的高谈，日本哥的阔论，鲜活如昨，总是在耳边回想，转瞬就让我红了眼眶。那段太美好的时光，让我就算在那个荒烟漫草的年代，也不忍说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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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我们，其实，都一样。
   
      还没来的及释怀离启别伤，就猛然发现早已天各一方。将回忆和百感交集凝成泪，护在手心紧握手掌，抬头用浅褐色的瞳孔与世界对望。坚信就算遭受了所有年少时想都没想过的痛和伤。将不甘、彷徨、苦楚、失望收敛在眉间，有了波澜不惊的脸庞。可手心的泪还会滚烫。心里就算有了重重墙，年少的回忆，还会一直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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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在学生中，最不受学生青睐的老师。应该就是我们班主任和数学老师。因为一些个人原因，背地里受到学生迂回刻薄的取笑，甚至不留情面的正面抵触。包括在别的老师口中，对她们也有一些学生般的虐蔑。一个人给他人的印象，多半自己感受不到，感受到的只有它反过来带给自己得到不可抗拒的遭遇。事到如今，一切都已云淡风轻，我也终于可以释怀般的自我安慰，也替她们辩解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，也许会让人难以理解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和迫不得已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和善良，孤单和坚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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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视线中连成一片的黑，星星点点的白，再向上是惨白的日光灯，还有讲桌上厚厚的粉笔垢，永远都停不下的粉笔以及讲台上不断变换但每个都行色匆匆的身影。 这就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高三。讲台上的人注定分别。先转身离开的永远是台下的我们。他们在台上的原点，凝固成一处记忆。也许他们习惯了迎来送往，看透了世事沧桑。所以能轻易的微笑着拍拍我们的肩膀说一句"来日方长"。我们却只能红着眼眶，始终不能故作轻松的淡忘这段离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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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六月的傍晚，晚风清凉，穿过空旷的教室，窗杦微微作响，昔日的喧闹、躁动、不安，恍如隔世。桌椅不动声色的沉寂，不言不语，安静的很忧伤。阻止不了荏苒的时光，只能将记忆的沙漏颠覆，一步一步走回记忆深处，再次感受高三的微凉阳光，用微微泛疼的心境再次聆听我们蒲公英般的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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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回忆就像被风吹乱的书页，落至那些泛黄的页码，停留在了一个又一个尴尬的情节上，融汇成了一个让我羞愧的蒙太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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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可是，真的是这样么？初中时的钦慕；拿到通知书的欣喜；一楼大厅里多的放不下的奖章，体育室里陈列着的排排奖杯，包括"省重点"这个头衔，并不是随便一所学校，想要就有的。只是当时，我完全忽略了。导致现在每当读到"你可曾用你的绿荫给学校送来一丝阴凉？"的时候就会突然黯然神伤。没有，我没有。也许就是在一次次的垂头沉默中后知后觉的终于领悟"母校"的含义。当初的疑惑了好久的的未果被现在的沉默透析的渐渐显山露水。学校和母亲都会默默容忍孩子的不懂事和不听话。我们用言辞、行为中伤她们，她们会伤心会难过，但赋予我们的爱和关怀却不会变。大爱无言。但都会在被人突然明白的那刻，使人泪流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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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高三的时候，与高一高二的学生早已脱节，每天都是进了校门往左走，除了南楼，其他地方就不会再轻易去，当然也不会再在公共场合像个小愤青一样皱着眉头大声吵着"五中XXXXXX",但不再说五中的不是，并不代表认可，毕竟这个年纪，骨子里和血液里暗藏的都是叛逆。在过年的时候，弟弟谈及报哪所高中的时候，"五中就是个垃圾"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。说的那么自然，好像就是在陈述事实。